新沙沙故事会官网首页     《前路何方》第三季自由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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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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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东方发白,两人累得躺床上喘气。方雅趴我胸口,很长时间没动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她小声哭泣声惊醒。我吓到,赶忙靠起来问“怎么了?”
她顿了很久才说“你欺负我……”
我莫名其妙“什么?”
“你就是看我离过婚怀过孩子,不是小姑娘了,随便搞不用负责,就欺负我……每次一来就像头驴,变着花样搞,把我当泄欲工具!”
我一下愣住,很久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趴我身上,用手指在我乳头上划圈圈玩,轻轻说“你现在变化好大,我都想不到你竟然一口把别人痰吞了,跟二十多岁时完全两个人……这些年是不是在香港也受了不少罪,要在我面前装英雄,从来没提过?”
我喉头一热,眼睛湿了。她头深埋在我脖子窝里,我紧紧搂着,用手慢慢抚摸她脸。

Sally老师温柔如水,每个男人都懂这种知心情人如小鹿般躺在自己心房深处的沉醉感,我却只醉了半分钟,就两眼无神瞪着天花板发呆……

作为男人我真的对不起她。完全没能力给她任何东西,但又无法舍弃对她那份迷恋。以后怎么办,我自己也不知道。虽然经常忘记自己是个已婚男人,毕竟跟文俐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一想到在香港的澄澄,就内心一下战栗激动不已。小天使在等着我续命啊,我实在没办法扔下她。如果撒手,澄澄只有死。就算不撒手也挺不了多少年,但能多一天是一天吧。她小小的生命,人间还远远未看够啊……医院账单每月将近六万港纸,还没算给姨婆的一万五补贴,还有一万的房租,总之每月什么都不动就要扣掉八万五。就算把自己唯一的财产,重庆那套房子卖了也挺不了多久。不去南美卖命挣血钱,老子实在没办法。

澄澄叫过我爸爸,我一定要让她活……再走投无路,自己总还有这一百多斤可以卖,澄澄来到这个世界却什么也没有。可怜的孩子,她只有我可以依靠!

人生有很多路很多选择,并不是当时能看清楚的。没有澄澄,我也许可以想办法尽快来上海,就算有困难也最多从西环线脱身后“专职”去帮老童两三年,足够换个自由身回内地,足够可以给Sally老师一个明确的期待……但在当时,我深深的无力,什么也做不了:南美危险重重,根本不知几年后能不能平安回来,就算一切顺利,互相心仪的女人已经快36岁,我开不了口让人家等,关键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期限和终点,让人家怎么等?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只能选择降低自己的期望值。经常很“理性”的幻想有个她一直喜欢的栋伟款帅哥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我这个在大学时初遇的邻校叛逆坏小子,不值得。

 

回香港后继续吊Kent哥。过了段时间,深秋了,一点进展没有。期间沙哥又双叒叕选老坐,这盘终于选上了,但创纪录的选了四个坐馆出来。电影里梁家辉只不过提了一嘴“双办事人”就夫妻同时被杀,结果几年后搞出四个,这他妈的,现实永远比电影精彩……我后来突然想起,整出这么多老坐,不正说明内部派系斗争激烈而且各路人马势均力敌吗?沙哥和Kent根本不是一路的,现在对立这么厉害,他娃又已经当上办事人,找他问不是反而更安全?

见面果然如此。老沙毫不讳言在“选战”里Kent给对手盘提供了大量资金支持,自己早就想背后整他狗日了,你现在来打听,那意思,是不是西环要弄Kent?我赶忙叫他别乱讲话,那两个字不要公开说……沙哥后来提到个很有用的信息,原来Kent哥这娃是职业欢客,几天不嫖就浑身不舒服的那种,但他平时很小心(怕被仇家暗算),所以从来不去公开场子,估计全是在酒店电召。

我把这信息打电话告诉了阿华,晚上回话:他们圈子里竟然还没人知道Kent哥是个电召狂魔,因为这娃每次都是用的假身份,小心得一逼,但他喜欢在太古附近几家酒店开房,几个大的鸡头都知道有这么个客人,只玩日本妹(太古城是香港日韩人群聚居区),只要有质量上乘的日妹来港,这位客人几乎必出现……阿华笑,D哥,是不是该上我们老本行了?老子苦笑,你先找到合适的人吧。

过了几天,阿华通过“跨国同行”找到一个人在李国的台日混血野模,质量还行,但要价很高,10W港纸才愿意飞来香港,而且明说只接“任务”这一个目标客人,其他客不接,因为她不是公开卖的,尼玛……这样操作起来很难,因为不能主动去接近Kent,怕爆线,只能把这野模的信息挂出去,然后等着Kent哥来上钩,但如果他娃一直没来的话,我们这边挂着妹子(尤其是硬件算比较顶级的)又一直不接客,同样会招人怀疑。最后我告诉阿华,把价钱谈到7W,省下3W给野模开房,抛开机票,也足够她在星级酒店住两周,给她保证只接一个客人,下钟就可以马上离开香港,条件足够优厚。如果半个月Kent都不来,我们他妈就认栽!阿华问,一直挂着不接客,有人打听怎么办?我想了想说,让鱼雷找些常年在深圳的内地边境人,每天两三个,来野模的酒店晃一圈,装成欢客,要做就要做像,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10W其实会把我手上的工作经费全部掏空。没办法只能咬牙掏,一直装兜里不用,孵蛋吗?该花的绝不能手软。

野模飞过来后,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速成式的给她培训如何套话,尤其是我关注的几个点,设计了十几种话术,反复演练才基本满意。正式开工后没出什么麻烦,阿华亲自上阵带人守在酒店大堂,一副“新接了个摇钱树”的样子,我在外面不远的咖啡馆躺着玩电脑……过了大约七八天,我们等得毛焦火辣的时候,鸡头朋友来电,那个只玩日本妹的老板露面了,但要求混血模特去他酒店。阿华回话,妹子第一次来香港,不熟悉环境,而且在机场被入境处阿蛇查了半天,有点吓到了,所以不上门。这是先就准备好的说辞,再加上我们这边是铜锣湾顶级酒店,所以Kent哥爽快答应他自己过来。阿华立即通知我,两人气喘吁吁跑上楼,手忙脚乱在妹子房间里安好几个窃听器。你们肯定想为啥不安偷拍摄像机,一是人家妹子不愿意,二是Kent这种社团商人,偷拍视频完全没意义。我要的是谈话记录,专业窃听器收音效果比摄像机强多了。

当天晚上我把两个小时的音频反反复复听了个通宵。野模表现一般吧,套话只能算基本合格。虽然和预想的有差距,但我发现了个很重要的点:Kent哥对日本非常熟悉,尤其对某市,谈话间提起好几次;不过野模问他日本现在的事,他又全不知道……我大概推出了个结论,这娃一定是在日本生活过相当长时间,但如此喜欢嫖日妹却又对那边近况完全不了解,他财力肯定没问题,只能解释为现在没法去日本。为什么呢?难道在日本犯的有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按老童提供的信息,那Kent在日本生活和犯事应该在他呆上海之前。怪不得老童说过内地查不到Kent的背景,就是说他娃出现在上海之前的经历一片空白……联想到这娃在香港这种电召合法(理论违法,但港景一般不管,实际可以算合法)的地方嫖妹子都要用假身份,难道以前在上海的身份也他妈是假的?甚至现在香港的身份都是假的?

我把这些东西在新开的微信账号上详细告诉了老童,他很兴奋,我操,你丫真用劲了就是不一样,全是干货!我说老子箱底都掏空了。他娃笑,下次想办法多给经费……快结束时我想起日本是星星线管的,本来还想问一嘴Elsa能不能帮忙,犹豫了下,还是算了。真该我知道的,老童会主动开口。

至于郭总那边,我没吱声。这些线索对老童来讲很有用,但对西环线完全没卵用。公司是干经济的,查人没路子。郭总上次的意思是Kent指使烂仔怼到西环来砍人,要查出背后是谁,要拿到实锤证据,我他妈哪有那本事……再说经济线斗争根本不需要什么卵实锤证据,连谁在背后装怪都不知道,郭总怎么在帝都圈子混?他对于这东西其实只是“有就更好”的心态,老子把不成熟的线索报上去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过了两天,老W通知我去看人。公司帮挑好了几个西语翻译,有男有女。但我去西环线办公室看了他们简历,感觉很莫名其妙,这些人都是“正常的”翻译,西环线通过一个人事代理公司找的,和当初Grace他们完全不一样。我问老W,什么意思?他娃皮笑肉不笑,完成任务而已,怕你去了南美在当地不好找……我没答应要,转身走了,去行政办公室找老美女吃饭。

西环线越来越不落教,老子不打算惯着了。倒不是说现在翅膀变硬,而是南美真的“将在外君命不受”。去那么鸡巴远的鬼地方救火,还要给老子安插人,还嫌不够危险?太他妈夸张了……我不想在香港增加任何人,打算去了以后让西环线在当地的一个联络人帮找下合适的翻译。如果没合适的就是先英语对付着吧,小欧和Grace应付日常英语翻译都没问题。问过Lindsay,她在巴塞接触过很多南美人,英语水平不比我们好多少。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当时离开香港之前的想法,感觉很搞笑,甚至有点幼稚。老子竟然连Grace这种白领小妹仔都带去了南美……那他妈是片魔幻大陆,当年真的是头铁到连死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到了11月份,南美那边的联络人已经跟我们搭上线,公司意思随时可能走,让做好准备。我把手头还剩的钱给姨婆留了五万,剩下的全存到养和账户(当时养和对长期“客户”预存有相当程度优惠)。掏空完了,现在身上只有公司给的南美“启动经费”……结果临走前两天,西环线突然通知要去帝都“换线”。我想了想,算算时间大约正好赶上Sally老师生日,来得及,就把启动经费里属于个人费用的部分预支了3K刀,在香港给东东买了把意大利产的顶级version小提琴。因为上次听方雅说过给东东一直报的有上音的班,孩子倒是很喜欢。学校成绩一般般,看能不能像方雅中学时一样走走艺术路吧。

没想到在帝都耽误了一天,天不亮爬起来早机杀到上海时已经快中午。时间很紧,当天晚上2点前必须赶到澳门。于是出了机场后先没去找方雅,直接打车去了东东学校,请假把他带出来吃午饭。在校门外小馆子里,孩子看到小提琴很高兴,爱不释手。我点烟抽,静静看着他大口吃醋溜鱼。快吃完我才慢慢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背哥不是有钱人,只能送你这个……如果以后我不能再来上海,你一定要好好呆着,别再瞎混,找份不折腾的工作,找个爱你的女孩子……有人欺负姑妈就弄死他,姑妈把你养大不容易,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别让她再为你操心……

结果下午再去方雅学校时,才知道她跟人在外面下午茶,晚上还答应被请吃饭,说是国际学校舞蹈班的学生家长,一个美籍华人。老子醋意顿生,想弄人。打了个车杀到那家高档咖啡厅,冲进去拉着方雅就走。她感觉太唐突,很不高兴,跟我顶了几句。那个美籍华人倒是表现得很有素质,但他妈一眼假。狗日还发名片,我悻悻接了,问老子在哪里高就,我说打工的没名片,不好意思Sally我要带走,兄弟你自己喝茶。

两人出来后在楼下走了一段,一路都在互相埋怨。我肚子饿了,拉方雅进KFC。坐下后她又小声嘀咕“走个道一摇三晃,一副痞子样……”
老子酸她“嫌我给你丢脸了?”
方雅在咖啡厅被我闹,感觉很丢面子,这下终于爆发,毫不示弱“你不也一样嘛,当年在西安不也嫌我给你丢脸吗,宁愿让我女孩子一个人冻成狗都不愿意抱着我走,非要回宿舍拿伞,还说什么你是处女我不能占你便宜,装!装大以巴狼!生怕同学说你勾搭外院打扮时尚的女生了,生怕我舞蹈生影响你形象了…..就你那全校都知道的女生楼杀手还有什么破形象可以继续影响,还最后的自尊呢,真有自尊就不会随时一副流氓样,拜托你也是大学生好不好,读过书的人,让人家看笑话!”
我自知理亏,只好哑起不说话。

吃完开封菜后天黑了,两人闷坐了一会儿。方雅暗示,我才突然想起来上海是赶第二天她生日,结果他妈跟斗扑爬冲半天,一通折腾竟然什么也没买,于是就一起到楼上百货公司逛。后来方雅看上一条项链1W出头。她倒不是物质,而是喜欢首饰(北方女孩你懂),自己有余钱都经常买一两万的。不过我感觉实在太贵,而且没计划到要买上万的礼物,所以手上根本没留这么多钱。公司给的启动经费已经不能再动,不然他妈南美落地寸步难行。

方雅作病立即翻了,抱怨“香港工资很低吗,跟你不清不楚这么久,要过你什么东西?给我买条一万的项链都舍不得吗!”
我很窘迫,脸红“我现在买不起……”
Sally老师大约是感觉心理落差太大,忍不住小声嘀咕“别人知道我生日的,送的胸针都是几万的高档货,还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呢,跟你这多年从没送过我东西,明天满36,就带着吃肯德基就算了,在你心里我人老珠黄不值钱了!”
我这么一年多被澄澄住院,被西环线拿住短手,被迫答应去南美吃血饭等等极度憋屈的心情终于爆发“他有钱你跟他走啊,刚开始就送几万的东西,上了床说不定还送房子呢,我穷光蛋一个,什么也没有,那配的上你,没几千万哪敢泡上海女人!”
方雅气得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后来两人就在商场地库里冷战。她坐在车里一脸冰冷玩手机,我蹲在十几米外一个空车位上抽烟发呆……八点过的时候该去机场了,我上车,在副驾坐起。沉默一会后,她突然扭头问“既然经济紧张,还给东东买那么贵的小提琴干嘛,他现在只是在练,哪用的着那种专业级的”
我慢慢说“我想着……以后如果没机会了,留个想念吧”,顿了顿又说“我现在确实没钱,连一张多的机票都挤不出来了”
方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澄澄在医院,是不是花费挺大?”
我点头“一个月什么都不动,就得八万多港币……”
她很惊讶,想了想又问“你去南美也是因为这个?”
我没说话,低头轻轻搓手,沉默。

过了会儿,她突然开车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了个袋子出来,坐到驾驶位,打开袋子,取出一个盒子,是一条真丝丝巾。她对着化妆镜慢慢把丝巾在脖子上打好,转头对我笑了一下“这就是塞特那条五千块的丝巾……好看吗?”
我强颜欢笑“11年了,头次见,好看!”
方雅继续对着镜子补妆,过了会儿,幽幽的说“在北京碰到你的前一天,用刚发的年终奖买的……就当你今天送我的生日礼物,以后要补给我”
我楞了好一下,脸上发烧,点头,蚊子一样的声音“嗯”

去机场的路上,我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东磨西磨,最后冒一句“那…..胸针真值几万啊?”
Sally老师面无表情“我没要”
老子很尴尬“哦”
过了会儿她突然说“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真不长脑子……送个胸针就想拉好感,当我柴火丫头啊?”
我苦笑“是,有点气糊涂了”,想了想又问“那你怎么知道几万?”
她转头看我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这种土货只知道伊泰莲娜!”
老子一下想起大学时送程璐那个耳坠。方雅也看过青春继续,我脸一下很红,赶忙扭头假装看窗外的磁悬浮。

过了一会儿,她默默开着车,突然轻轻说了句“女人不怕吃苦,怕的是辜负”。我默然不语,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

进闸之前,两人想到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轻轻抱在一起。方雅在我耳朵边小声说“这辈子在一起时间最长的男人,除了老爸和栋伟,就是你……”
我不想这样,想给她留下高兴点的分别印象,半开玩笑说“不是吧我操,我们在一起最长就北京那四个月,后来见面的时间加起来都才多少,你这也太夸张了,是为了让我心里舒服点吗?”
她把头转过去看着别处,没说话。

进安检口后回头招呼让她回去,她一直没走,在外面痴痴的望着我这边。我实在不忍,冲她挥挥手,狠心转身进去了……在登机口呆坐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想着她那句话,后来突然一下反应过来了。这时手机短信也响,方雅发的,只有三个字“在心里”。

我低下头,把头埋在臂弯里,一会儿慢慢抬头,36岁的男人,几乎每天都在屠宰场见生死,这时竟然泪眼婆娑。我是他心里那个除了父亲哥哥之外陪她最久的男人……

过了会儿,我忍住伤感,给她回过去“肯定有不少人想插我前面去吧?”等了半天没回音,虽然知道她可能开车在机场高速上不方便回,但我仍然非常失落,只好故作豪气“哪天碰上自己真喜欢的了,开口啊,我没那么不知趣”

登机前消息终于来了,两字“傻瓜”。

我看着手机屏幕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楞了好几分钟,轻轻把手机关了。只要上了神教的船,能最后活着靠岸的都他妈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自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为了那个叫我爸爸的小天使,已经没法回头了。反骨仔投诚出身的“运用人员”,你他妈还想装正神?只是一想起Sally老师,遗憾酸痛就会一点点的从心底涌出来,慢慢弥漫心间。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 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里追究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

 

《前路何方》第三季自由有多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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