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刻》第三季<青春如歌>正文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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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洒在黄浦江上,波光粼粼。7
月初的上海天气很热。我实在走不动了,也可能是不想再走,这一天一夜差点把老子整虚脱。马上就要上飞机回广州,再走下去可能都没力气爬到机场了。我停下来,靠在栏杆上。方雅也停下。互相看了几秒钟,笑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把手搭在我肩上
,轻轻的吻了我一下,说“那。。。我就走了”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出租车过来了,我帮她拉开门。她站在车门边说“我快要结婚了”。我一下呆住,怔怔地看着她。她浅浅的笑了一下“这一天一夜,就算是。。。就算是补偿一下我们各自的青春吧!”我默默点头。她钻进了车里,对我说
“ 再见! ”
车开走了,我站在人行道上向她挥手。她没有回头。
我们彼此都明白,这是最后的告别,从此就会永远从对方的心里消逝。。。
2003 年 7 月 8
号傍晚,和方雅在黄浦江边分手,我立即杀回酒店,退了房就往机场赶。为什么这个日子记的这么清楚?因为这天老子赶掉了飞机。我日,那天确实太霉了!而且这是我唯一一次赶掉飞机。本来到虹桥的时候时间还多的很,结果突然心血来潮,买了本三联在候机楼蹲厕所。没想到一蹲就蹲上了瘾,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了换登机牌的时间了。老子当场分特,上窜下跳问了半天,只有补点钱坐晚上
11 点半的一个加班机。霉霉霉!没球的法,只有掏钱了。
还有 3
个小多时,没耍的,于是切咖啡厅坐起,打开本本上网。刚上网就碰到一个在上海的成都老乡哥们儿,转了篇文章过来,是发在当时四川省内较为有名的
XX 网论坛上的。老子一看,立即毛球了!
当时小孙(大家脱帽先!)的事情闹的很大, 6
月份刚刚开庭,但是处理结果。。。很让人有点愤恨。这篇文章看口气,大约是广州市公 +
安局内部的人写来发在互联网上的,有为自己人开脱的嫌疑。而且口气很不把当时的舆论风向当一回事,让人一看就怒火中烧。。。不过说句老实话,他在里面写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尤其是那句“我们广州公
+
安负不起这个责”让你确实无可辩驳。
论坛上跟贴的一大堆,几乎都是在痛骂,日妈捣娘骂什么的都有。当时的舆论导向已经和几个月前刚出事时不一样了,朝廷的意思应该是想尽早了结,抓了一大帮所谓的“当事人”来速判,而且过了不久就宣布永久废止筛沙制度(天朝英明啊!)。所以对于子民在互联网这种非主流渠道发泄发泄也没怎么管了,当是“堵不如疏”。大家在网上也敢说话,敢随便骂了。
当时老子磨皮擦痒没事干,而且历来见球不得小
P
孩乱叫,于是就洋洋洒洒发了篇“重贴”。比较理性的说“首先要感谢小孙让我们不用再害怕被抓去筛沙,他用生命为我们换来了自由,他永远值得我们纪念。。。”
“但是这是制度的错,是朝廷的错,广州公 + 安他们又有多大关系?难道非要把广东省公 +
安厅的老大整下课才算是出气了?这个鸡巴筛沙制度全国都一样,以前又不是没死过人,你让广州公 +
安去给整个斧头帮背黑锅,这个确实不公平哈!”。后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老子人就在广州,我也是拿良民证的,不过现在筛沙制度取消后,明显感觉的到治安比以前差多了。公
+
安也是人,他们背了黑锅肯定在工作中就有抵触情绪,该下狠手整的也变水了,这样子下去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哈。中国目前的现状就只能这样,有啥子办法嘛?”
当然我这张帖子一出,绝对是被小
P 孩围攻。老子最后越整越毛,也挽起袖子对骂。至今还记得的就是和一个瓜货,一个 P
啥子鸡巴说他在川信上班的,虾子之无敌,摆的全是“老子在美国出差的时候又爪子爪子,美国警 + 察又爪子爪子,又如何如何好,中国公 +
安又如何如何瓜”。这种瓜娃子老子最见不得,在网上摆的和他在现实中完全就是两种人(成都伙子尤其如此),你不要以为他真的就如何崇高,他真的就如何愤青,他娃可能根本连良民证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都球不晓得!来发这种愤言不过是生理需要而已。说句玩笑话,如果真正有一天揭竿而起,这种娃绝对是闪边边的,挡
TANK 那是绝对不敢的,虾子能不尿裤子都 8
错了!
对骂到后来,我这边阵营渐渐不支,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一个老几还在和我并肩作战。但是这娃明显不太适应网上论坛这种骂战,发言全是等多久才来一段。不过一来就是一大段,还要把前面的一一引用反驳之,我靠,辩论赛啊。。。
到了
10 点过,感觉没太大意思了,就给这娃中了个论坛短信,把我的 MSN
留给了他“以后上网吹水”然后准备结帐走人去换登机牌了。走之前一看,他娃又给老子中回来了“ MSN 是聊天的吗?我只有 QQ
”我日,是个土人!想了哈,还是把很少用的 QQ 号留给了他,然后收拾东西走人。
到了广州,晃了两天。
Christy 的电话过来了“租大华!”然后老子就去看办公间,分分钟搞定。接着就是买家具,买电脑,一周搞定。到了 8 月初,一切就绪,
Christy 风尘仆仆的从北京杀了过来“还不错!”然后我们的 XX
科技产业公司又开整了。
这次的这个公司,说老实话,其实不能算是一个有完整规划的公司,有点像房地产行业的那种“项目公司”,弄完整到钱就扯漂的。几个月前
Christy
之所以非要争到这三张单子,是因为这三张单子都有点特殊:有两张的客户是她的台湾老乡,在东莞开厂的,这两个是属于关系户,基本上不赚钱,纯粹做个人情的;另外一张是有点海的,广东省
XX 公司的一个项目,利润很黑,极黑!而且说白了几乎就是蒙钱的,和客户的“实力人士”一起蒙。蒙谁?你说蒙谁?
^_^
这第三张单子能赚到的钱,对我来说是大钱。但对 Christy 来说, so so
,只能算是毛毛雨。
那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个。。。呵呵。在《青春》第三季《最珍贵年轻的心》里面,最后在广州的那段经历,写的非常简略,因为很多东西不太好写出来。在这里只能说一句:我和
Christy
之间,那是患难之交。(自己做过公司的朋友,应该都能够猜出来在那种腹背受敌的环境下,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这里不能明确写出来,请大家谅解)。这张广东省
XX
公司的单子对她来说,根本就没必要自己做,随便转包给其他公司赚点茶钱就可以了。之所以要带着我来做,是因为她在补偿我。
她是个台湾女人,当时没有结婚(离了婚的),我是一个内地小伙子,这两个各方面差异如此大的人能够一直卯在一起,就是因为有个“患难之交”,有份很真的情在那里。
8 过你们不要想歪了,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哪怕一点点都没有!我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认过的“大姐”只有以前普华的同事 Ann
勉强算。和 Ann 什么玩笑都敢开,包括很露骨的“成人玩笑”都可以随意聊。但是对于 Christy
,怎么说呢,她其实长得还很有点漂亮,毕竟 sales 出身,非常有中年白领女人的那种“精装”感。但是我对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想象和该女
XX 的样子”(老子说得黑直白哈)的那种内心 YY 。在她面前从来不敢乱开什么玩笑,说话脏字都很少,有时候不小心冒出来一句“操 XX
”,都要赶忙说声 sorry 。
我的脑袋里只要一浮现出她的印象,首先是 BOSS
,然后才是一个女人,懂了吧?。。。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Christy
也很少到我们的“项目公司”来,我一般都是晚上回到天誉花园后,在客厅里和她聊一会儿,说说公司的事,她就不怎么过问了。
那她平时在干什么?她有自己的事情。。。限于整体叙述的安排,我们在这里就先不描述太多。只给大家一个映像就可以了。简单说几点:
1-
个人生活,她是离了婚的,后来也结了婚。具体的细节,我不知道,当然也不太敢问。她只要在广州,都和我住在天誉花园。说老实话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个大套三),你们肯定会觉得不发生点啥事情简直不可思议,至少你娃该要
YY 一下吧?他妈老子确实就从来都没 YY
过!。。。摆个更陡的,某次她一个人在,洗澡,天热就没关卫生间门,我从外面回来一下子撞见,老子极尴尬,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洗,仍然不关门,洗完还和我一起吃晚饭,心平气静。。。我其实在这方面有点爱面子,很怕人家说闲话,很早就想和她分开住。但是我不敢主动提出来,怕她认为我反感她的个人生活。。。
2-
她没有上过大学。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曾经在凯雷 / 安达信 / 普华等等公司工作过的中层居然没有上过大学。。。呵呵
3-
某次她带我去参加一个广州台商啥子会组织的活动,在大厅我看见一个老几很恭敬的叫她 3 小姐,那娃后来上台发言了的,是明基的某总
4-
她从 20 岁出头到香港来后,就一直在香港 / 大陆,再也没有回过台湾。但是拿的却是美国护照。
5- 我跟了她 4 年半,有 1
年多还是一直住在一起的,但是从来都不知道她有任何男人。就算她后来结婚的老公我也只是听她说的“在美国结婚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老公给她打电话。。。老子不信她娃没生理需要,但是确实没见她和男人在一起过。。。
总之,
Christy ,我的 BOSS
,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她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一个外企里面的普通白领女老大。其实大家也应该看得出来,我在描述的时候,“她娃”都很少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敢乱开玩笑,不敢带着有点戏谑的口吻来聊。
过了一个多月,公司进展顺利,单子也整的差不多了。这时候我和
Christy
之间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起来。老子晓得她想一直把我留在身边,带着我做事。但是她并没有明说,我也不太好直接开口和她商量这个“项目公司”做完了后我们的去留,就那么拖着。。。直到半年以后,我再次从成都离开,回想,才反应过来那段时间她其实在“考”我。她更希望我主动开口,而不是她来要求我。因为她这时候已经在那家公司了,后来要做的事,已经和
IT 完全无关,就算是“患难之交”,也不会直接就给我交底的!
她在什么公司?以后的故事,具体见第 4 季(其中一部分)和第
5 季。下面我们扯回本季的情节:
某天我在公司加班完毕,晚上 8 点过,偶然开 QQ
,跳出消息,有人加。然后通过,一个粉红色小兔子在跳,聊了两句。原来是在上海机场上网时认识的那娃。
无事,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都是成都人,当然从中学聊起。他是川附的,老子随便问了句“你是川大的子弟啊?”
“不是,我家在那一转而已”
“哦,我是做计算机的。你娃干什么工作的?听你上次口气像是老师吧?”
“不是老师”
“不会还是川大的学生嘛?”
“爬噢,我财大的,早毕业了”
“那你娃是干啥子的嘛?”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在政府机关上班,我是公务员”
“哦,呵呵,怪不得你娃那天要帮到朝廷这边说话哈”
“朝廷是啥子呢?”
“ gcd 三”
他想了一会儿,估计才明白过来 gcd
是拼音缩写,发个笑脸图标“你娃有点好耍哈”
“同好耍,同好耍,哈哈”
国庆节前,我回了趟成都,有点家里的私事,呆了大概有一周多。又和这娃在网上打的火热,经常摆到半夜。快走的前两天,我在
QQ 上说“出来喝盘茶嘛”,他想了哈“好嘛,我下班有点暗哈,可能 8
点过才走的到”老子淫笑一哈“那对三,我们先切吃饭嘛,然后切洗澡!”
他很惊讶“洗澡?”
我说“啊。。。不得嘛,未必你娃还是好儿童?”
5
分钟后回话才过来“我是女娃娃。。。”
老子晕死!“你娃豁老子嗦?装神打腾哈!”
一个很委屈的脸的图标“我真的是女的”
我日。。。
妈哟,犹豫了半天,不晓得该说啥子。
又隔了几分钟,她问“那还出不出来嘛?”
我心情很失望(男同学都能理解,嘿嘿),想了想,也只好说“随便你嘛,你有空我们就见个面嘛,我再后天就回广州了”
“那好嘛,
XXX 那里见面”
8
点半,老子在约定地点出现。等了半天,没人。有点毛,正准备给她中个电话过去。突然手机响了“我看到你了,你穿的灰色短袖衬衣嘛?我在你左边”我转头一看,貌似有个女娃娃在树子那里。我赶忙快步走过去。
等走到她面前,老子才大吃了一惊,看着她愣了半天“你。。。你是警
+ 察?”
她有点不好意思“刚下班,来不及回切换衣服了”
我大脑有点空白,不晓得该说啥子。终于明白 2
个月前她为啥子要帮到广州公 + 安说话了。我顿了一下,乱说一句“你不是说。。。你是公务员的嘛?”
她笑“是三,警 +
察也是公务员三”
貌似确实是,日。。。
然后吃饭,喝茶,聊天。她很健谈,我也比较好耍, 2
个小时后就没有那种紧张感了。最后走的时候,互相报了姓名。我给了她张名片,上面是以前骗钱公司的 title
“研发总监”。她开始笑“也,你娃还年轻有为喃”
老子假笑“一般哈,不能和你们公务员比”
“切,你娃转老子嘛。。。我们才不敢和你们比呢,我们收入很低的,比你们这种外企白领差远了哈”
“假打哈!呵呵。。。明天有空没得嘛?出来耍嘛”
“我明天下午可以跑。明天中午电话嘛?”
“要得”
“对了,我叫周越”
“你好,周警官!”
“爬噢!不准洗我脑壳哈!”
她长得并不漂亮,当然也不能算丑。是一个长相普通的成都本地女孩子。当时我是怎么想的?请各位理解,我当时已经快
27 岁了,我想谈朋友了,我想成家。
不可能永远在外漂泊。而 Christy
在那时候,也还没有可能许我一个未来。。。以后会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
和周越就这样认识了。她就是在《最珍贵年轻的心》最后结尾时提到的“在网上认识的那个女孩子”。说老实话,在见到她之前,老子压根就没有想到她是警
+
察。现在整的来。。。有点尴尬哈。不过还好,她性格比较开朗,还算是比较融洽。
回了广州后,过了半个月,“项目公司”一切结束,钱到手,可以扯漂了。到了这个时候,我和
Christy
之间必须摆上台面来认真谈一次了。我们两人在百怡坐了一下午,我很坦诚,她也很坦诚,大家都摊开来说了。当时的情况其实比较复杂,我们之前的骗钱公司,还有这次的这个
XX
科技产业公司,其实都没有完全收尾的。她的意思是希望我先留在广州,把剩下的摊子全部搞定,把屎擦干净,然后她立即就要去北京,那边有个公司还在等着她(就是《最珍贵年轻的心》里面提到的那个东方广场的公司)。我心里面非常清楚这种时候其实是对我的一个考验,双方都在选择看我是否还有可能继续跟着她。
我没有想太多就做出了决定“好吧,只要你吩咐的,我去办就行了”
她很满意,看了我很久,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等你把事情全部办完,再给我电话,到时候我再看状况安排你。
Dick
,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我点头“这个我从来都不会怀疑”
她的确没有食言,“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哪怕几年以后我们在香港
2IFC 最终 say goodbye 。。。
Christy
走了以后,我这边就开始收拾烂摊子了。这个过程中也有很多东西不太好写,总之,差点把老子脑壳弄大!不过好在并没有太多根本性的难题,只是事务性的麻烦,所以老子就忍了,黑起屁儿使劲弄完了。
这里插一句,其间碰到了一个小麻烦,我本来还想去找云峰帮个忙,但是却阴差阳错的先见了德仔。当时在深圳有点事情,想想德仔很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叫过来吃饭。晚上见面后,两个人大喝,然后又去花差了一盘。在
KTV 包间里我不经意说回广州后要去找云峰帮点小忙,德仔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你多久没见过他了?”我想了想“ 1
年多了吧。。。去年我们三个一起吃饭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只通过几次电话”
德仔低头,没说话,过了半分钟,把陪酒的 MM
些和公主全喊出去了“靓女,我们要谈事情”。等包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时,他小声说“你可要想好,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云峰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云峰了。。。他已经变了。现在王越灵都不和他来往!”
我以前在其他校友的嘴巴里听到过一些几年前德仔和云峰为了王越灵打的你死我活的事,所以一直觉得他们有点面和心不和。我以为德仔虾子是在挑拨(小人之心了,惭愧!),就没把他娃的劝告当回事。回了广州后仍然去找了云峰。
但是当事情办完,云峰请我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德仔说的是老实话:云峰的确已经变了,大变了!
吃饭的那天,云峰叫他的司机到大华来接的我,一个应该是最顶级
version 的 A6 , O
牌小号,挡风玻璃下还放了个红牌牌,不晓得龟儿到哪里去搞的,反正有点超。吃饭的地方也是超高档,珠江新城那边的一个“独立建筑”。刚走进包间的时候,我还以为走错了,要不是仔细看了一下正中坐的那个胖子原来就是云峰,老子还以为是走进了选美大赛:云峰旁边,左右坐了他妈
5 、 6
个超漂亮美女,而且年龄好像都不大,看个头也没哪个比云峰矮多少。
胡吃海喝,敬酒,劝酒,呕吐,两个划拳输了的美女当众脱的只剩胸罩。。。场面极其香艳,要是定力差的可能多半把持不住。云峰也他妈一副歪人嘴脸“这几个美女,你丫随便点,要是喜欢全带回去都可以,咱俩哥们儿谁跟谁。。。要等不及了就在这里日!我司机守在外面的,他妈谁敢进来?!”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小 MM 都是些艺校 / 音乐学院 /
文工团之类地方的。说老实话,老子对这种女孩子根本就没兴趣。我心里一直在想:云峰他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作为当年大学时我们那一伙的“大哥”,老子酒也喝多了,就故意二麻二麻的对着那几个小美女吼了一句“没空姐啊?我喜欢空姐!”云峰脸色一下变了,脸阴沉下来不说话,顿了两分钟,抓起一个酒瓶子砰的一声砸碎在地上。小
MM
些吓的大叫,门外司机也赶忙冲了进来。云峰摆摆手,对司机说“把他们都送回去!”
人走完后,我和云峰面对面坐着。我看着他,他没说话,一个人静静的抽着烟。
我刚想开口“你丫怎么会。。。”他娃突然大吼“他妈别管我,我自己的事,关你们屁事!”我也点上烟,抽了两口慢慢说“听
XX
(某校友)说你老婆挺好,挺贤惠的,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他摆了下手,让我别说了。
过了会儿,他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边走边冷笑“贤惠?呵呵,我知道你们是看不起我。。。他妈你们结了婚的,谈了朋友的,哪个不是找的大学生?德仔那傻逼的老婆还是北
X
毕业的呢。就我找了个空姐,老子又是跑腿做生意的。。。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看不起我?没关系,老子现在有的是钱,你们高尚你们的,我多日点美女,我下作,行了吧?”
我起身,很诚恳的说“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至少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过。。。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大学时的那个云峰!”
他停住,很久没有说话。过了
10
来分钟转过身,脸上已经有了泪痕“你也和我一样没背景,要不是你丫是玩电脑的,能吃口手艺饭,她妈还不是和我一样。。。”声音突然越说越大“你们怎么也不为我想想?老子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跟谁比?跟胖子比,他老爸是副部级,有的比吗?跟冰山比,他妈你操都操过她了她们家的背景你会不知道?跟大傻比,额贼都是一个年级的,毕业为啥他能分到西安市局我就只能去原来那破公司?他妈还不是因为他是系统子弟!。。。跟王越灵比,跟德仔比,跟张帅(张俊)比,家里都他妈是地头蛇,至少也比我家强啊!你让我怎么办?啊!?。。。我学的就是营销,啥技术不懂,老子也要吃饭啊!老子也要讨生活啊!他妈老子刚来广州的时候住的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那破房子叫你去住一晚你都会疯!老子在那里住了整整三年!。。。现在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就是一个跑腿做生意的,吃了今天没明天。。。”
我张了张嘴,有很多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峰当天喝的大醉,醉得人事不省。他已经完全迷失了。。。迷失在广州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可能只有在我面前,在这个当年大学的兄弟、和他背景一样并且也早就离开本系统的兄弟面前,他才唯一有了机会敞开心扉。。。
最后我打车把他扛回了家,广园东那边一个很远的别墅小区。进门没有人,只有一个保姆在。把云峰扔进卧室的时候我看到了里面墙上的很多照片,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许静的样子,的确是美女,超级美女。
半夜
3
点过了,老婆都不在家?。。。我给保姆交待了几句后,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这一对曾经经历过风雨的爱人,现在是一种什么状况。默默走在别墅小区黑漆漆的碎石子路上,我心里很乱。既是在感叹云峰,也是在想自己。不知道等待着我的那份爱情,会是怎么样的?和周越最后会有结果吗?。。。
作为《羊城岁月》的下半部,云峰的故事详见下一季《羊城岁月续集》。下面我们回到本季情节。
到了
2003 年底,收尾的事情基本上进行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其实也常常在想,下一步怎么走?继续“追随” Christy
还是走我自己的路?当时已经毕业 6 年半了,是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
大学毕业之后 5
年,其实就已经够了,够你自己认清自己了。女孩子可能还有退路,至少可以嫁个好老公,然后做一份清闲的工作混日子当主妇。但是男孩子就没办法,你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你要想到你的老婆,以后的儿女,还有可能需要你赡养的父母。。。毕业
5 年,基本上就应该了改你自己适合做什么,你该做什么了。不要等到过了 30
岁,才发现我靠入错了行?那他妈就真的有点搞笑哈!
我已经入社会 6
年半了,要说不清楚自己,那是豁鬼的!我非常清楚自己根本不适合独立去支撑一个公司,可能就算老子穷其一生的精力,到了退休的时候这个小公司也最多能租个小半层乙级写字楼。。。我日不是玩笑话,确实是这样的。这样的一辈子职业人生,有什么意义?
我只能跟着
Christy ,才能有更大的发展。
有些朋友可能会问(尤其是以前普华认识我的一些同事):就算不能再回 PwC
了,也去不了 IBM ,那还有很多地方可以选啊?中国作信息系统的咨询实施或者是开发的多得很嘛!就算 PwCC 这个 NO.1
不存在了,同档次的也还有好几家啊!你又不是新手,去其它几家说不定都还有很多认识的前同事,这个圈子本来就很小,找份工作那么难吗?
找份工作倒是不难。但是:
1 。当时我的心态已经变了,跟随 Christy 一年半,你让我再回去做一个普通的 consultant
,说老实话,我不甘心。这是年轻人的习惯心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种心理是对是错 2
。已经丢了那么久,也没有办法再重新捡起来了。信息系统这个东西,和其他软件技术还不太一样,需要的知识面太宽了。老子本来就是半路出家,再把夹生饭炒熟实在太难!而且我在普华其实根本就没有完整做过一个
project ,都是只做过一部分(这他妈也是在外企做技术的害人之处!)。带 team
倒是不成问题,在广州这一年半,这个倒是锻炼出来了。但是刚去一个新东家哪有那么好的机会让你带?从底层开始做,又他妈丢完了。。。只会 C++
,你让我现在去普通软件公司做月薪只有 3 、 4K 的程序员?
当时都基本已经上决定了,跟着 Christy
一条路走到黑!但是突然又出了点“意外”。这个意外倒是比较温馨,我和周越好上了。
她 11 月初和几个同事到广州来参加一个公
+
安部组织的某某培训。这哈子两个人一下就睡到了一起。很简单,很直白。双方的目的都很单纯:我要结婚!
这个说起来虽然有点搞笑,但是当时我们两个真的是碰合适了。她比我小一岁多将近
2
岁。虽然年龄不算很大,但是屋头压力有点大,妈老汉儿昼时都在念。她也相了无数盘亲,但就是没碰到合适的。她外形条件不算很好,除了个子还过得去外,真的算不上漂亮,只能算是不丑,长相很一般。但是其他条件又好:重点大学毕业,市局放在下面锻炼的,在某专业分局和一个普通区分局都呆过,“有前途”,本身也是系统子弟,除了老汉儿外一家人都是穿黑衣服的。所以她娃眼光也有点高,人家给她介绍个他们本系统的大学生呢,人家男娃娃又看不上她,嫌长得一般;介绍个一般点的警校毕业的呢,她又看不上人家,嫌学历低;朋友介绍的大学同学一类的呢,她又嫌人家不是成都人。。。反正是,高不成低不就。
我那时候对于个人问题的心态也起了点变化。从大学开始到工作这么几年,谈了三个女朋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一个比一个不可能结合。。。当时的心态也有点皮了,就是想找个合适的,适合结婚成家的,挺好!程璐那种,老子高攀不起;方雅那种,同事里面倒是偶尔有,但再难找到那种感觉了(也有可能是我比较腼腆
^_^ ); Yolanda
,更不靠谱,他妈两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结合。。。
周越长得很一般,这个没关系,我本身就对那种真正的美女不太感冒。过两盘眼瘾可以,说到要谈朋友,那就比较难上道了。女娃娃只要个子不是很矮,身体健康,我觉得都可以接受。再说老子外表也很一般,我又不是帅哥,为什么要好高骛远去找什么美女?吃饱了撑的。。。拿钱去砸?老子的收入水平估计只能到索马里去砸哈,运气好可能砸到个黑美女,呵呵,玩笑话。
周越在广州呆了一个月,两个人如鱼得水。到了
12
月份她走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商量买房子的事情了。她回了成都后就每天看商报,看华西,一看到满意的房子就给我中电话,然后我上网查查楼盘资料。最后很快就选定了一个大
KFS
的楼盘,环境还不错。于是两个人商量,我元旦节回趟成都,买房,见父母,争取一次搞定。
可能很多人想说,这个女娃娃咋个喊你买房子呢?有点要不得哈。我觉得不能这么说,她是警
+ 察,本身收入比我低很多(她是作为后备干部弄来培养的,公 +
安系统内部好点的单位肯定不会让你娃去,去的都是些清水塌塌,收入确实不高),我又是男孩子,年龄还比她大,由我来出钱买房子应该的。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的,何必在乎那一点点的经济利益呢?当然还是要说一句,如果两个人是大学就好上的,同学,毕业几年后准备结婚的,这种情况只由一方出钱还是要不得哈!只要家庭经济不是太困难,能够出的还是都应该要出一点,不然于情理上说不过去。开玩笑,组建一个家庭哪是那么轻松就搞定的?
现在我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
Christy
那边。如果最后决定和周越结婚,那就只能永远回成都,不可能再跟着她了。这么久以来,她对我的任何要求都没有拒绝过。我和她的关系不是普通的
BOSS 和小弟的关系,那是有“情分”在里面的。。。我日咋开口呢?
2004
年元旦,回了趟成都。第一天,见了周越父母,她爸妈都是老实人,人都很好,对我也不错。在座的还有一个她的表哥和表嫂,聊到后来,发现她表嫂的一个舅舅原来竟然是我外公早年的学生(不是真正的学生,是那种文宣系统里师徒一类的关系),这下子“家世”都清白了,不用调查了。我外公在解放前是成都那个“圈子”里的,周越父母可能心里都认为还不错,小伙子书香门第出来的,呵呵。她表哥也是个很爽快的人,吃完饭后又带着我们几个年轻人去喝了盘酒,吹了些犀浦单位上的事。当时映像很深的有一个笑话,当乐子给大家摆摆:
单位某哥们儿,帅哥,条件好,武警总部转业回来的,将近
190
,相当之称抖。头头都开玩笑说过,要不是你娃级别高了点,上面肯定想把你娃在“重大的日子”弄切站哈天府广场,我日“成都形象”哈,呵呵。这哥们儿因为条件好,所以一直就没有找到合适的三。最后
30
多岁了,才经人介绍和一个做生意的女的结了婚,这个女的长的也称抖,很漂亮。婚礼上兄弟伙些都说,我日你娃简直弄到了,又漂亮又有钱。。。结果休完婚假第一天上班,这娃迟迟没来,都
10
点过了还没人影。周越表哥和他一伙的,有点担心,就中了个电话过切“你娃在爪子哦?硬是遭掏空了来不起了嗦?”没想到这娃阴区区的在电话里说“我。。。我就在门外头,不敢进来。。。”周越表哥叉了,旋到大门口一看,我日,那娃开了个顶级的
BMW
!周越表哥先没反应过来,一个劲的笑骂“狗日的!你娃硬是整到了喃!。。。富婆还有妹儿没得?”那娃却坐在驾驶室里愁眉苦脸“你说老子咋个办嘛?开不开进切喃?”周越表哥一下明白了,我日这问题确实有点具体哈,头头坐的都还是普通奥迪呢。。。在那种单位,这些事情整不好很可能会影响你的前途。最后没得法,两个老几商量了半天,那娃只好把车停到了里面大公共停车场的一个角角头,“伪装”成来办证的。从此后
1 、 2 两年,单位里除了周越表哥外,都没有任何人晓得他娃开 BMW
。每天都他妈像作贼一样,日子过得痛苦球的很。。。
国营单位,呵呵,这些笑话其实很多的。只能是无语,苦笑。
回来的第二天,就和周越去把房子定了,半小时搞定,撤漂走人。回来的路上,她挽着我,轻轻问“什么时候能从广州走?”
我想了想“最迟春节吧。。。我认为应该没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嗯。。。我现在一个人住的,父母也同意我们可以先住在一起”
我停下,笑笑“那挺好啊!”
她很兴奋“郭家桥或者菊乐路,都可以,你愿意住哪里嘛?”
“你们屋头是地主嗦?狗勒这么多房子!”
“啥子哦,都是妈老汉儿单位头分的,都是好老的房子了。里头其实都没得啥子单位头的人在住,很多都租出切了。。。我们以前也是一直租给人家的,现在晓得我要。。。可能要结婚三,就把房子先空出来了”
我有点奇怪“你表哥不是说你爸妈住在草堂那个宿舍区的嘛?你妈分了两套房子啊?”
“那个是省厅的宿舍,我外公留下来的”
“那就随便,看你上班方便嘛,郭家桥菊乐路都可以”
“我上班都远,最近就是住草堂,我们还没结婚不可能跑切和妈老汉儿住三。。。还是看你嘛”
“我无所谓”
她扮个鬼脸“我也无所谓”想了想又说“那就在郭家桥嘛,我懒得搬了”
我点头“好!”
其实说老实话,周越父母对我真的挺好的。元旦节在成都一周,天天都跑来弄的满满一桌子,每盘都吃的老子坐都坐不下来。有次去草堂她父母那里聚餐,吃了饭和她表哥跑到财大去打球,打完回来她妈妈还给我洗过袜子。。。我内心深处那块已经完全冷了的东西,又开始慢慢变热了。碰到一个合适的女孩子不容易,碰到一对合适的岳父岳母更不容易。当时我真的觉得:太幸运了。
周越父母都是那种单位里老老实实上班的。她妈妈是坐办公室的,一个穿警服的普通女人,
“老系统子弟”,人很本份,部队里的通讯兵干部转业回来的,在那个年代里也算有点文化的人了。在成都中老年妇女里面,应该算是素质较高的。她老爸是大学毕业生,在重庆上的大学,回成都后没有接周越爷爷的班当警
+
察,而是进了一个某部委在成都的大研究所,一干就是几十年,一个老知识分子。这样的一个家庭,说老实话,很不错。
我不知道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还是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等到元旦结束我一回到广州,就立即打定了主意:离开
Christy ,回成都!
这个完全不是老子的风格。如果说大学毕业以前的我,倒是有可能做这种事,但是现在都他妈混了 6
年了,还这么不顾一切?你娃难道还是愣头青?
有许多过往岁月,只能作为一个男人成长的必经阶段。。。
2004
年 1
月份,这整整一个月过的非常慢,因为我已经归心似箭。新买的房子还要一年多才能交房,所以我和周越必须在川大南门那边他老汉儿单位分的旧房子里住很久。于是她就一个人来弄,重新粉刷,收拾整理,每天都要在单位
— 父母家 — 郭家桥来回跑。她上班也忙,经常晚上 7 、 8 点才下班,所以每天几乎都是半夜 12 点才累的半死的从川大走。成都的 1
月份天气实际上非常冷,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每天这么晚在大街上来回折腾,就打算寄几 W
块钱让她去买个米格车,或者去租一个也行。反正住在川大这边,以后她上班也很远了,几乎是穿城,没车实在不方便。她却不愿意“等以后再说嘛,我们的新房装修还要钱呢,你娃是做啥子海生意的嘛,钱多嗦?。。。没得啥子事的,老子不信我穿起这身衣服还有人敢来抢!”
她是个好女孩子,当时我真的很感动。
到了春节前,广州这边一切完毕。我退了天誉花园的房子,收拾好,然后先飞了北京,去见
Christy
。
我现在都还清楚记得那天下午她脸上的那种淡淡失落表情。两个人都没有太多话,而且也实在找不到太多说的。当时我们两个其实都在心里暗了很多东西:我是本来想说,就算我在成都结婚了,以后我也愿意跟着你,只要能经常回成都探亲就行。但是这个话我却说不出口,更确切的说,是不敢说出口;而她暗在心里的东西,应该是(这是后来才明白过来的)“如果你愿意,我仍然很希望你能跟着我,没有结婚当然好,负担少,但是结了婚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她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原因是,她当时还没有打定主意是否带我进入她的“本行”,或者是仅仅把我当作她自己私人投资的一些
IT
方面公司的“干将”。这是一个选择,她还没有完全决定。
如果当时我们都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那以后几年我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呢?这是个比较有趣的问题。我设想了一下,大约应该是这样的:
1-
我的个人生活,应该在成都结婚了,有老婆,有孩子,家庭幸福
2-
我的工作,应该是某某美资或台资或港资(什么“资”并不重要,反正背后的老板都是她) IT 类米格公司的成都 Office
老大。小外企的西区土地主,安逸,老子一定要把办公室安在川信,横横!(当时比较土,认为这是成都最好的写字楼,呵呵)
3-
我的前途,应该会很平稳,有一份不错的 salary ,有一份能见人的 resume
,就像很多外企白领一样,非常正常的上升途径。当然,我很可能不再跳槽,就这样一辈子平稳的走下去了
世事往往弄人,我们都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所以我后来几年的生活绝对不是上面设想的那么“和谐”,那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番日子,将近
3 年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经历。。。
不过还好,在我准备和 Christy
告别的时候,她还是说了一句“我希望你能一直记住,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也一直都很欣赏你。。。如果以后准备再出来做,请第一时间给我一个电话!”
她用了“请”字,这个是非常严重的。
我重重点头“我会一直记住!”
腊月
25 ,回到了成都,这个
阔别了好几年的故乡。回来后的日程非常之紧张,周越甚至给了老子一张表:见她父母,见她那边长辈,见她的姐妹,见她的姐妹 2
(是不同的朋友),她表哥请吃饭,她表哥 2 (老爸这边的)请吃饭,她表姐请吃饭,“监视” KFS
的工地进展,把我以后在成都准备从事的工作向他父母“汇报”一下,准备好我的资料让她表哥去“弄”个驾照,看好车下订金“我刚参加工作就会开车了,你至少到我们结婚时要能熟练驾驶!”。然后就是三十初一过年,从初二开始再在我那边依样循环一遍。。。
我看着那张单子脑壳都大了,想了想说“我这边没什么亲戚,见见父母就行了。。。”她有点不高兴“这些都是礼节,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应付过去呢?”我只能无语,表示同意。
25
下午才下飞机,晚上就整了两盘,老子喝晕球了,然后在她父母家里又和她父母以及老妈那边的几个长辈(在一起团年的)见了个面,又喝,又摆,茶泡烟熏再加香肠腊肉使劲灌。。。等她表哥开车把我们扔到川大南门的时候,老子已经完全来不起了,人都他妈快散架了。
但是不能散哈!刚刚回来,还是要“表现”一哈,于是晚上又强打精神在床上使劲折腾。。。
第二天,重复一次。
第三天,继续重复。
。。。。。。
老子不晓得她娃那来这么多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还有一帮子各种各样的姐妹:财大的同学,川附的同学,小学的毛根儿朋友,刚参加工作时某分局的姐妹,第
2 年换地方后某所的姐妹,第 3 年换地方后某队的姐妹,第 4
年。。。老子已经无语了,我是帅哥吗?当然不是,为啥还要像参观大熊猫一样一一见面?这他妈有啥好见的?简直是。。。
我只能理解为,周越是真心喜欢我的,她认为我还是值得她骄傲的。在给她的姐妹介绍时,她都说我是“
IT 人士,外企白领”,一帮子警 + 察 MM 立即七嘴八舌开问“你们上班是不是必须穿西装的?”“你一个月是不是能拿 1
万?”“你是不是一年要坐 100
次飞机?”“你们上班都说英语?”。。。
而且最恼火的是这个问题“你是哪家公司的?”老子迟疑半天,本来想说刚刚 resign
,还没有工作,又怕给周越丢脸,只好说以前的老东家“ P 。。。”那个 W
还没出口,又觉得不好,他们肯定不知道,于是换成中文“普华永道”。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个啥鸡巴玩意儿?
我理解,我理解。。。下盘就变聪明了,人家再问,老子就直接说普华咨询现在的东家“
IBM ”,面不红心不跳。众人作了改状“太超了嘛!高科技!”。。。
到了腊月 29
,连续数天的酒局饭局茶局咖啡局再加晚上折腾已经快把老子整跨了,今天实在是来不起了。又恰好上午周越老爸那边团年的亲戚没有聚拢,于是原计划推迟一天。老子终于睡了个好觉,扯撑睡到了下午,一下子就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8
过晚上还有饭局,不要想跑脱哈!这盘是周越在某队的一些朋友,大家约到一起吃饭团年。周越去“一线”某队的时候,已经工作几年了,带的一个小
team 里面没有什么老同志,都是刚刚参加工作的几个小伙子大姑娘。公 +
安系统和其他系统没什么两样,纯粹社招进去没背景的基本上就只能永远卖苦力。这几个娃本来年龄就小(都是中专毕业或者是当了两年兵回来的小 P
孩),所以苦活累活那是跑不掉的。一个二个来了就开始乱吼“妈哟老子们刚够了时间才跑的哈,个龟儿子的,简直恼火。。。”
这盘因为男娃娃占多数,所以喝的非常愉快。老子当然是焦点,都要来灌老子酒,全是“你娃年龄大,你是哥,我干了,你随意!”他妈第一次见面哪能随意?于是老子也只能干,迅速二麻。
醉眼朦胧的看着这些参加工作不久的小伙子大姑娘,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我心里面阵阵感叹:漂泊了这么多年,我要结婚了,我要成家了。。。也许,我已经年轻不了多久了,但是自己的青春岁月,还是值得纪念的。看着靠在肩膀上的周越,我感觉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就那样静静的笑着,看着他们拼酒、划拳、乱摆成人笑话、男女之间打情骂俏闹成一团。。。要是我再年轻
5
岁该多好啊,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那样精力过剩,呵呵。
突然脑子里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一种很苦涩的味道慢慢从我的心底升了起来。我
--- 无 --- 法 --- 逃 ---
避!
喝完回到家,周越看我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关心的说“不能再喝就不要喝了嘛,喝得太多了简直是。。。我切给你倒醋!”我没有说话,默默的去洗澡,洗完就上床了。
半夜
2
点过了,周越在旁边已经睡熟。我却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后来周越被弄醒了,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的对视。她不是一个笨女孩,早就看出来了我有心事。但她没有开口问,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
过了
10
来分钟,她终于忍不住,轻轻说“是不是有啥子话想给我说?”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儿我翻身下床,穿上棉毛衫裤,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去站着。周越一会儿也出来了,拿羽绒服给我披在肩上。我转身,把她抱在怀里,心头的那股勇气终于战胜了自卑,慢慢说“我曾经坐过牢!”
她的回答让我惊讶不已:“我早就知道。。。”隔了会儿又说“我爸妈也知道”
我放开她,声音有点颤抖“你怎么知道的?”
她非常平静的看着我“我承认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从广州回来后,决定和你在一起、去买房子之前我就去查过你的户籍记录。。。”
我打断她“据我所知我的户籍记录上没有记载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当时的刑期很短,办案单位就没有去下你的户口,所以你户籍记录上没有,但是在我们公安内部的系统里面是能查到的。。。你忘了你在莲花村按过大手印?那时候公安的内部记录就有了”
我脑袋有点空白,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接着说“我找人在我们公安这边只查得到你娃被抓进过莲花村,但是半年后又换过新身份证(当时身份证号码
15 升 18
)。。。当时我就有点奇怪三,还以为你娃打滑了呢。后来还是不放心,就给我老汉儿说了,我不敢给我妈说。。。后来我爸又切找我爷爷原来在政 X
委的熟人到法院切查,才晓得你娃只被判了半年”顿了下又说“你们屋头还是有点办法嘛,当时能找到人从北京给这边法院打招呼。。。”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站在那里。周越进屋把我的烟拿出来,很温柔的看着我“抽嘛,冷静一下就对了”
这段细节是没有在《青春》里面写出来的。我的父亲,当时动用了他唯一的一个“能量”关系,那是最后的一个关系,用在了我这个年少冲动的儿子身上。。。
包庇死刑犯这种事,再加上还有“携带毒品”的口供旁证,最后能够从检察院一路到公安这边全部整成另处,法院最后判成一个很轻的盗窃犯。开玩笑,这些东西仅仅凭《青春》第二季里面的“魏律师”是根本没法办到的!
老汉儿当年年轻的时候,在某地,某级政府里面混饭。那时候赵同志还处在“培养期”,赵同志一手提拔起来的家乡的阳同志还没有当上这个人口大省的书记,年代久远了哈。。。老汉儿一起工作的还有一个哥们儿,两个人关系非常好。老汉儿后来说我小时候还应该在他那里见过这个某叔叔,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他的样子。某次,两个人整了个东西,好像是个啥子报告,非常得上面赏识。几个月后上面放话下来“让整那个某某报告的同志到省城来一趟”。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大机会,非常大的机会!在那个年代,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上面有人看上你了!。。。这个报告本来是老汉儿整的,某叔叔仅仅只是辅助,但是老汉儿谦让了:因为某叔叔是北方人,文革时大城市弄来的,老汉儿知道他非常想翻身,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我反正是农村出来的,能干到现在的
level 已经很满足了,你去吧”。。。某叔叔很感动“老 X ,我欠你一份情!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
某叔叔去了省城,“面试”,果然半年后就上调省城。几年之后就在省政府里面站稳了,成为了当年赏识他的那个某 2 叔叔的副手,
XX 办副主任。这个 XX 办的正主任就是那个某 2
叔叔,当时号称是已经当上一把手的阳同志的“首席智囊”。
后来的事当然就是飞升又飞升。虽然提拔阳同志的赵同志在北京犯了错误,被邓爷爷丢翻了,但是他下面的这一系列蚂蚱却没有受到任何损害,反而还越整越旺球了。因为毕竟,邓爷爷也是家乡人啊,呵呵。后来阳同志也被上调北京(有种说法是邓爷爷准备让他接赵同志的班,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个不太现实;也有种说法是怕他娃在人口大省占山为王,所以弄到北京去“养起”了
^_^ )。作为阳同志的“首席智囊”,当然某 2 叔叔也立即跟随上京。
一串串下来,作为某 2
叔叔的副手,某叔叔也升了,不过肯定不是去北京,那太 YY
了点哈!某叔叔是被放到该省南部的一个大市去当市委书记。几年下来,风调雨顺,政通人和,某叔叔又该升了。但是他妈这时候却挨了个晃事:不球晓得哪个龟儿子在乱拱,上面竟然让某叔叔去该省旁边的一个比较特殊的省级区域当一把手。我日这个有点挨球哈!虽然说胡大爷也在那里“锻炼”过,但是那个塌塌条件确实艰苦了点。。。某叔叔闹情绪,
8
去!上头毛球了“挂职,在这边给你娃挂个常委,去那边考察三个月!”这个基本上等于最后通牒,某叔叔只好一肚子怨气去了。最后还是没得法,只能在那边留下来。。。留下来还不算,上面还要修理你娃一哈,那个喊你娃在“党考验你的时候”闹情绪呢?!于是三个月考察结束后只让他当了个副职,几年以后换届才扶正了。
8
过扶正了就还是对,说明上面还是相信你娃嘀。。。一把手只当了一届,几年后就调出来了,调到了中部某省当一把手,现在都还在任上。
如果有在政府机关里面混饭的朋友,可能都应该猜的出来这个“某叔叔”的名字,但是各人看了就是了哈!不要嘴巴乱拱!不然老子终身追杀!!!
老汉儿当时就是用了这个某叔叔的关系。说老实话,这是最后一个关系,可以说是“救命”关系。毕竟
10
几年了都没有见过面,物是人非。人家当年说过“欠你一分情!一辈子都会记住!”,但这个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老汉儿知道,就算是这个事情办成了,那也绝对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以找人家帮忙。。。
好在某叔叔真的记住了那份情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虽然就是从“我省”出去的,但毕竟以前都是在经济口、农口,对于这边的政法口根本就不太熟。现在虽然是地方老大,但是县官不如现管,他也没得法。。。最后只好给北京的某
2
叔叔打了个电话“老领导,有件小事麻烦您一下”。。。
这就是周越说的“能找到人从北京给这边法院打招呼”。这个事情当时我都是才知道没多久(老汉儿一直没给我说过,我在广州的时候有年春节回家,他不晓得咋个突然给我说了)。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大秘密”,现在突然从不久后可能成为我妻子的女孩子嘴巴里说出来。。。老子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叉了!
过了半小时,周越把我拉回了屋里去。两个人在床上相对无言。等了很久,她轻轻说“你不要太担心,我老汉儿还是个很明事理的人,他都同意我们结婚了,说明还是认可你三。。。我妈都给我们想好了,反正你是搞电脑的,过了春节我们系统头有个油水很厚的地方要招聘搞电脑的工程师。我妈老汉儿准备让你切,只要你愿意绝对就没得问题”
我有点奇怪“让我切那种地方。。。当网管啊?”
周越以为我是嫌收入低,呵呵笑了一下“我听说那里钱不少,我们生活要求又不高。我是不是物质女嘛?对喽。。。我晓得,比你原来的收入肯定是要低很多,但是在成都还是算可以了三”
老子有点急“我不是说钱的问题。没弄对哦,你老汉儿也是大学生三,还是研究所里头的,他未必不晓得你们那种国营单位招的这种搞计算机的纯粹就是混日子的哦?这个和我目前的档次差太多了嘛?”
周越有点吃惊的看着我“档次?啥子档次哦?。。。我是为你好!”
老子顶起“咋个好了嘛?”
她没说话,把脑袋偏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你不要搞忘了,你想娶的老妞儿(老婆)是个警
+ 察!。。。你有过案底,还没满 5 年,现在严格点说,你还是算劳释人员!”
我一下呆住了,翻身在床上坐起来,怔怔的看着他。
周越也起身,坐在床上“伤你自尊了?”
我冷冷笑一下“没有,我本来就是劳释人员”
“那你啥子意思嘛?”
我斟酌了一下语句“是怕影响你前途吧?。。。”
她低下头“有啥子办法啊?我一家人都是警
+
察,我也打算这身衣服要穿一辈子的。。。”慢慢抬起头,又变得很温柔“其实有啥子不好嘛?那个地方工作清闲,你也可以抽时间搞你自己的事情,这个我绝对不管你。我爸也说完全支持你这样做,说句那个点的话,如果你自己做事需要资金,他们都可以帮你想办法,这样子多好的啊!。。。在那里慢慢混到,其实说白了就是每天切打一头,好混得很,比我现在工作舒服多了。再过个几年,看有没得啥子办法弄个编制。。。这样子我们都好,你也可以挣钱,我也不怕你过去的事对我有啥子影响,有啥子不对嘛?。。。你还是要现实一点三!”
我没有再说话,下床,穿上衣服,走出了卧室。周越在背后喊“你又要爪子嘛?”我转头说“下楼切走一哈”。“你有病嗦?!天都要亮了,还下切走啥子嘛走?进来睡!”
我没理她,开门出去了。
冬日凌晨,薄雾蒙蒙的府南河边,路灯把我的背影拖成了一个长长的影子。我坐在望江公园附近的河堤上,静静地抽着烟,思绪慢慢回到了那个热血年代。。。
下面开始《青春如歌》真正的正文:
成都有个别名叫少城,具体是指现在的东城根街
/ 长顺街 / 同仁路这一片。这里在“很早很早”以前,五代十国的时候,是蜀王王建亲封的 XX
城(搞忘具体名字了,小时候在屋头的线装书上看的)。这个塌塌和“内城”,就是东城根街 - 人民西路 - 顺城街 -
羊市街这个围围头是完全隔离的两个城市。内城住大王,这个 XX
城住喽啰。那老百姓呢?五代十国时的老百姓完全是小蚂蚁,除了男的充军保卫这两个城,女的作性奴供这两个城的人日,老百姓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所以当时的“官方”记录(就是那本线装书)根本就不会考虑老百姓住在哪里的。据老子设想可能是住在双流的
^_^
。
这一片塌塌从那时候开始,就成了成都的官宦“宿舍区”,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一直到了清朝,当时已经有了少城这个名字,这是比较好听的,比较不好听的就是满城。一伙东北来的蛮子占了汉人的花花世界,“西南官方移民点”就在这里,所以这里叫满城,还假巴意思有城墙的。后来孙同志揭竿而起,满满些龟缩在满城里面吓的发抖。但是我们比较“仁义”,
8
杀,“大家都是兄弟”,于是出来握手言欢,和谐了。。。还修了作坊,给满满解决了工作问题,修了路,取孙同志“民族一视同仁”之意,就是同仁路。
少城变成了国民党的官宦宿舍区,以前满满些留下来的北京奴才风格四合院原封不动保留。国民党大员小员虾米员在这里和满满混居在一起,很
8
幸本大爷的外公也是其中一“员”。当然那时候像我家这种“新晋”肯定是会被满满看不起的“泥腿子!”(读的时候要用北京口音)。我日你他妈的蛮子还是吃生肉的呢!没把你们赶回东北切喝西北风已经算
8
错了!老子们是文化人,素质!你们他妈的读过书吗?识字吗?。。。你们有刀,还骑马?哥老倌,现在是火药时代了,老子们有机关枪,不骑马,坐滑杆儿,看哪个凶!
再后来,风水轮流转,刮民党刮凶了点,整臊了,天朝英雄又揭竿而起。这盘没像上盘那么血浸,起义投诚“奔向光明”是主流。于是又
8 杀,“大家都是兄弟”,握手言欢,他妈又和谐了。。。
少城又变成了天朝的官宦宿舍区,现在是满满、大员小员虾米员和人民干部三代同堂了。我日,有点喜剧哈。比较尴尬的当然就是我们这些刮民党家庭,满满骂我们是泥腿子,人民干部骂我们是坏分子。当然老子们就只能两头骂了:大胆吼满满“批瓜眉瓜眼的天到黑就球晓得耍鸟,提你妈个笼笼到处甩嘛,你娃甩嘛,老子下盘把你狗日的雀雀儿抓来烤起吃!不放盐!”,背后弯酸人民干部“塞,我们是坏分子,他妈的风水轮流转嘛,下盘不晓得是哪个弄哪个!你高尚,我日你高尚咋个会喜欢我们的‘洋学生妹儿’喃?自卑哇?没的文化哇?。。。记到晚上洗脚哈!”
。。。。。。
当然,到了 80
年代,河山已定,一切都差不多了。满满人丁日渐稀少,每个院坝头挂鸟笼子的已经找不到几户,大一统了,被同化的差不多了。坏分子也下乡的下乡、整死的整死,也差求不多了。。。外公因为在
49 年前耍了盘小聪明,看到刮民党已经输成定局,就阴区区的“顶着白色恐怖”跑切火线入党整了个民盟主委的 title
,打了盘擦边球加入了中立阵营,所以好歹算是在 release
后保住了小命。当然整个家庭的罪肯定是没有少受的。你娃以为在人民面前跑的脱?跑的脱马脑壳!批你娃一个“立场不坚定,打入我方阵营的墙头草!”“反复跨党,不知廉耻!”整整整!弄弄弄!。。。像我们这种家庭在少城靠北边(临八宝街这边)非常非常多。后来想想,至少大家都活了下来,还他妈活的好好的,也还算不错。管你妈的哦,能给条活路还算有点道德,和谐和谐!
少城里面有条比较有名的街,街上有个比较有名的小学,西马棚小学。本大爷就在这里上了小学一年级,也在这里认识了江海、瓜皮和唐怡。
在《青春》开头摆过的东西,我们就不炒剩饭了。下面让我们回到
80 年代末,我小学 5
年级的时候,西郊体育场。